伙计们应了,又都钻了下去。
陈国忙忙碌碌个不停,突然鼻子抽了抽,好像闻到了一股子烟味,陈国有些纳闷,叫了起来:“二毛子,人呢?有谁闻到烟味没?”
陈国话音刚落,只听一声惊吼传来:“着火了!后院着火了!救火啊!”
悦客魔术馆里的人顿时都慌乱起来,纷纷向后院赶去,可还没跑几步,戏台下方不断有诡异的咚咚声传出,没等陈国他们反应过来,突然轰隆轰隆几声巨响,戏台被炸成几段,火焰冲天而起,烟尘碎屑漫天飞舞,悦客魔术馆内眨眼就成了一片火海。
陈国等人大呼小叫,争先恐后地向外面逃去,现在保命要紧,谁还有心思去想张贤的魔术是怎么回事,这场突如其来的大火又是怎么回事。
陈国他们狼狈不堪地冲出悦客魔术馆,摔倒在大街上,眼看着火焰腾腾跃起半空,将悦客魔术馆笼罩在烈焰之中。
陈国狠狠拍着地面哭喊着:“哎呀!可惜了啊,可惜了啊,都要烧光了啊,都烧光了啊,救火啊,救火啊!”
无论陈国怎么叫嚷,悦客魔术馆在火焰中逐渐化为了灰烬,随之而去的,还有张贤无数的魔术秘密。
远远的街角阴影处,李易探出头望向悦客魔术馆门前的混乱场面,目睹着恣意燃烧着的大火正把一切化为灰烬,李易轻轻地叹了口气,略显感伤,但他很快又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低声道:“师父!加油啊!”
李易快步离去,消失在夜色之中。
丁老七兴奋得一夜无眠,当晚便赶回了洪德馆,丝毫不知道悦客魔术馆被大火焚毁一事,就算他看到了大火,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清晨时分,洪德馆笼罩在一片大雾中,丁老七休息了片刻,等到天色大亮,浓雾渐渐散去,已是犯人们放风的时候。丁老七这才大摇大摆地向内院走来,要如约给张贤派活。
放风广场上,张贤和柳万遥正围着放风广场慢慢地散步,他们两人行为举止都寻常得很,早已经不会被犯人和看守怀疑他们以前就认识。
张贤抬头看了看远山中还未消散的雾气,低声道:“早晨起大雾了。”
柳万遥同样低声道:“天遂人愿,老天成全!”
张贤微微笑了笑,低声道:“我不信天,上天是改变不了我们的命运的,这几天必有大雾,我早就计算好了的。”
柳万遥看向张贤,赞许地微微点头。
张贤又看了看远处正在慢慢消散的薄雾,长长地喘了一口气,轻轻地说道:“快到我们离开这里的时候了。”
两人再未多言,默默地行走。
内院的大铁门打开,丁老七走了进来,远远一看,就见到张贤和柳万遥几个犯人坐在一角,安静无事。丁老七刚走几步,却听到一阵喧哗声从放风广场一角传来,几个看守们拖着一个半死不活的犯人,骂骂咧咧地走出。
拖着犯人的看守一见丁老七来了,有一人赶忙上前报道:“丁馆长,抓到个想逃跑的犯人!”
丁老七眉头一皱,顾不上现在处理张贤的事情,瞪眼骂道:“怎么回事?奶奶的想逃跑,是谁他妈的不想活了!”
看守答道:“是柳老鬼他们牢房的小凤楼!他钻到阴沟中,以为能爬到外面去,被我们生擒了!”
看守说着,满身满脸污泥的小凤楼已经被推到丁老七面前,让人一脚踹倒,跪在丁老七面前。小凤楼本有一张英俊秀气的脸庞,这时已是五官扭曲,面无人色。
小凤楼全身颤抖着说道:“丁馆长,我不是想逃跑,我不是……求求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丁老七嘿嘿冷笑,骂道:“小凤楼,这么想出去啊?”
小凤楼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道:“丁馆长,我再也不敢了,我真的再也不敢了。”
丁老七哼了声,抬起头吩咐看守:“去把柳老鬼他们牢房的人都带过来!”
看守们赶忙应了,冲到犯人中,喝令柳万遥、张贤他们上前。
放风广场上没有犯人敢动,都呆在原地,看着小凤楼他们。
柳万遥、张贤他们站在小凤楼身后,垂头不语,看守们用枪指着他们,围成一圈。
丁老七背着手踱了几步,看了眼柳万遥,说道:“柳老头,你在洪德馆里的日子最长,就由你来告诉大家,你们牢房里的小凤楼要逃跑,他应该怎么死?”
小凤楼顿时惨叫起来,一下子扑到丁老七面前,抱着丁老七的腿哭喊道:“丁馆长,饶了我吧!求求你,我不想死,不想死啊!”
丁老七狠狠一脚将小凤楼踹翻,两个看守上前一顿乱棍,把小凤楼打得动弹不得。
柳万遥默默地看着眼前的一起,沉声说道:“应该浸猪笼。”
小凤楼听到柳万遥说话,不顾一切地惨呼:“不!不!我不要死!我不要死!饶了我吧!”看守们哪里容他折腾,将他按倒在地,麻利地绑了,用布条勒紧了小凤楼的嘴巴。
丁老七喝道:“好!就是浸猪笼!来人啊,把小凤楼带走!现在就送他归西!”
看守们齐齐应了,把如同筛子一般战栗着的小凤楼拖了出去。
丁老七冲着放风广场里的犯人大骂道:“都看清楚啦!谁还敢动逃跑的心思,小凤楼就是他的下场!”
丁老七一转身,刚跟着看守出了内院,肚子里的坏水一翻,拉过身旁的看守,吩咐道:“去把柳万遥他们牢房里的犯人都押出来,让他们看场浸猪笼的好戏,杀鸡骇猴!”
洪德馆外不远处的一个水塘边,一副浸猪笼的刑具早已摆设好,这个刑场是洪德馆一直备着的,专门杀人之用。这浸猪笼乃是从前处死不守妇道、勾引妇女、通奸的男女的酷刑,就是把人绑紧,锁进一个大木笼子里面,里面用大石压坠,然后将笼子浸入水中,让人活活淹死在里面。
柳万遥、张贤这些犯人,被铁索拴成一串,站在水塘前,面对着悬吊在水面上方的“猪笼”。
小凤楼被两个看守架着,站在木台上的猪笼前,绑了个结实,嘴上勒着布条,全身无力,毫无挣扎,吓得已经瘫了。看守检查了一下猪笼的绳索,木门,铁锁等物,向坐在一旁的丁老七示意道:“可以了。”
丁老七叫道:“行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