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下知有之;其次,亲而誉之;其次,畏之;其次,侮之。[40]
信不足,焉有不信焉。悠兮其贵言。[41]
功成事遂,百姓皆谓我自然。 [42]
【注释】
[40]政治统治的四个层次。我们当然可以联系后面的“仁、义、礼”来考虑。“礼”给予被统治者的其实只是侮辱而已。
[41]虽然人们对于“物极必反”已经知道的不能再知道了,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但人们还是没有想到,对于政治而言,信任是建立“良好”秩序的根本保证,那么如何才能保证得到信任呢?“信不足,焉有不信焉”。就是说,不要轻易承诺。与之相比“子见南子,子路不说。夫子矢之曰:‘予所否者,天厌之!天厌之!’”就显得缺乏自信了。
[42]少说话,多做事,保留主观上的一致性。其实这种“一致性”仅仅是看来如此而已。而“一致性”又可以赋予统治以“必然性”的形式。统治只有遵循必然的规律,才会显得强而有力。
换句话说,“传统”对于任何稳定的统治都是重要的。传统每破坏一次,秩序就必然被破坏一次。于是,新的秩序形成了,新的传统形成了。
但是另一方面,统治的实践又需要不断变化统治的方式、方法。这也就是儒、法家激烈争论的焦点:天变,道变不变。
老子这里好象是站在儒家的一边,主张“百姓皆谓我自然”。但其实正好相反,这里是“谓”我自然,也就是说,其实是不是“自然”就不好事先说了。因为毕竟对于不同的人,“自然”具有不同的意义。老子没有进一步规定什么才是“自然”,这就为人们后来的争论打开了方便的大门了。
【译文】
最上的君主,因清静无为而人民不知道他存在;次一等的君主,人民愿意亲近并称赞他;再次一点等的君主,人民畏惧他;更次一等的君主,人民轻侮他。君主诚信不足,人民对他就不会信任。最上的君主是多么悠闲啊,他重视自己的言语不轻易发号施令。他功业完成,事情办得顺利,老百姓都说:“我们本来就是这样生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