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民为本
刘恒即位之后,分封了平定诸吕叛乱的功臣,下令大赦天下。刘恒想废除当时实行的家族连坐法令,就对大臣说:“法令是治理国家的准绳,是用来制止暴行,引导人们向善的工具。如今犯罪的人已经治罪,却还要使他们无罪的父母、妻子、儿女和兄弟因为他们而被定罪,甚至被收为奴婢。我认为这种做法很不可取,希望你们再商定一下。”主管官员都说:“百姓不能自治,所以制定法令来禁止他们做坏事。无罪的亲属连坐,和犯人一起收捕判罪,就是要使人们心有牵挂,感到犯法干系重大。这种做法由来已久,还是依原来的做法不加改变为宜。”刘恒说:“我听说法令公正百姓就忠厚,判罚得当百姓就心服。再说治理百姓引导他们向善,要靠官员的努力。如果既不能引导百姓向善,又使用不公正的法令处罚他们,这样反倒是加害于民,会迫使他们去干凶暴的事。又怎么能禁止犯罪呢?这样的法令,我看不出它有哪些适宜之处,请你们再仔细考虑考虑。”官员们都说:“陛下给百姓以大恩大惠,功德无量,这不是我们这些臣下所能想得到的。我们遵从诏书,废除拘执罪犯家属,收为奴婢等各种连坐的法令。”家族连坐的法令便被废除了。
议立太子
有大臣向刘恒进言,要求早点立太子。刘恒说:“我德薄才浅,如今我不能广求圣贤之人把天下禅让给他,还要预立太子,这是加重我的无德,我拿什么向天下人交待呢?还是缓一缓吧。”大臣又说:“预立太子,正是为了尊奉宗庙社稷,不忘天下。”刘恒说:“楚王是我的叔父,阅历丰富,懂得国家大体。吴王是我的兄长,贤惠仁慈,甚爱美德。淮南王是我的弟弟,能守其才德以辅佐我。有他们,难道还不是预先做的安排吗?诸侯王、宗室、兄弟和有功的大臣,很多都是才德兼备之人,如果推举有德的人辅佐我,这也是国家的大幸,人民的福气。现在不推举他们,却要立太子,人们就会认为我忘掉了贤德,而只想着自己的儿子,不是为天下人着想。我觉得这样做很不应该。”大臣们都坚决请求说:“古代商、周立国,太平安定都达一千多年,天下王朝没有比它们更长久的了,就是因为采取了立太子这个办法。把自己的儿子作为继承人是由来已久的事。高帝平定天下,封建诸侯,成为本朝皇帝的太祖。诸侯王和列侯受封各地,成为他们各自侯国的始祖。子孙继承,世代不绝,这是天下通行的法则,高帝设立这种制度就是为了安定人心。现在如果抛开应当立为太子的人,却从诸侯或宗室中另选他人,那就违背高帝的本意了。陛下的儿子启最大,纯厚仁爱,请立他为太子。”在群臣的坚持之下,刘恒这才同意立自己的儿子为太子。
休养生息
刘恒对天下施以德惠,安抚诸侯和四方边远的部族,使普天之下的人民都融洽和乐,他多次下诏强调农业的重要地位,他对众臣说:“农业是国家的根本,应当开辟皇帝亲自耕种的田地,我要亲自带头耕作,来供给宗庙祭祀用的谷物。”他还说:“农业是天下的根本,没有什么比这事情更重要。现在农民辛勤地从事农业生产却还要缴纳租税,使得务农和经商没有区别,本末不分,应当免除农田的租税。”因此农田里的租税被免除了,农民身上的负担减轻,种粮的积极性得到提高,汉朝农业得到了恢复发展。
公元前178年,天上发生日食。刘恒感到非常惶恐,担心有灾难发生。他对大臣说:“我听说如果君主不贤明,施政不公平,那么上天就显示出灾异现象,告诫他治理得不好。天上发生日食,是上天对我的谴责。我能够事奉宗庙,以这微小的身体依托于万民和诸侯之上,天下的治与乱,责任都在我一个人。我对下不能抚育众生,对上又牵累了日、月、星辰的光辉,以致发生日蚀。你们都要认真想想我的过失,恳请你们告诉我。还要推举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的人,来补正我的疏漏。趁此机会,官吏们要好好整顿政务,务必要减少徭役和赋税,以利民众。我不能施德远方,所以忧虑不安,怕外族侵扰边境,因此边疆的防务一直没停止。现在不但不能撤除边塞的军队,还要军队保护我的安全,应该撤销卫戍部队。太仆掌管的马匹,只需留下够用的就可以了,其余的都交给驿站使用。”从此以后,文帝更加谨慎地治理国家。使得国家稳定,百姓安居乐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