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急道:“公子,我家小姐快死了!”
蓝衣神龙闻言一震,急急上前问道:“出了什么事?”
明镜接道:“遭人暗算,全身冰冻,请公子看看,只怕没有气了!”
蓝衣神龙走近,伸手一摸,大惊道:“中了玄冰蝎的毒!”
海棠问道:“公子,还有救吗?”
蓝衣神龙道:“尚还来得及,因为她表面僵硬,丹田仍有内功护住!”
明镜道:“公子,你能救小姐吗?”
蓝衣神龙道:“不必多问,耽误时间,此处不宜,又怕敌人循路追来,必须找一处秘密洞府才行。”
明镜急道:“这儿那来的洞府,连小山洞恐怕也没有!”
蓝衣神龙道:“你们两人把双眼紧闭,不许张开,每个人将双手紧紧抓住我的后衣襟!”
他亲自抱起古天凤,又问道:“抓紧没有?”
二女不知他要做什么,紧紧抓住,同声道:“抓紧了!”
蓝衣神龙道:“将眼闭紧,我说纵时,你们同时纵起!”
二女会意,当蓝衣神龙喝声起时,只见他拔身上冲,连同二女,带飞出如电!
两婢只感身边风劲,足不落地,身体横飘,尤如腾云驾雾,也不知多少时间,及至脚落实地,这才听到蓝衣神龙道:“可以放手睁眼了,火速去找树枝生火,我带你小姐进洞去了!”
二女睁开眼,举目四望,讵料竟是四面环山,身在一处深深的谷地,时在未申之间。
海棠噫声道:“这是那里?”
明镜道:“你问我?我问谁?”
她发现落处紧靠峭壁悬崖,背后就是一座山洞,接着轻声道:“快去找树枝生火!”
当二人找了两大抱枯枝走进洞口时,只觉里面黑沉沉的,深不可测,最后觉出洞内时宽时窄,但愈往内走,反而视线愈亮了,终于,她们发现蓝衣神龙正在喂小姐什么东西。
蓝衣神龙知道她们已到,连声道:“快快快,把火生起,愈大愈好!”
二女拿出火种生火,之后又听蓝衣神龙道:“好,你们一人扶着小姐坐起来,一人伸出双手将她的双手端正如打坐式!”
二女立即照作后,蓝衣神龙又道:“你们要忍住寒冰,千万别松手,否则会送了你们小姐的性命!”
说完,他坐在古天凤后面,伸出左掌按住背心!运出内功,不一会,只见古天凤全身冒出热气,又俄顷之间,整个古洞如处云雾之中,这时二女竟冷得大打牙战,抖个不停。
好在为时不多,二女已觉冰冷之感全消,又听蓝衣神龙道:“你们将你小姐扶向火堆,她已被我点了睡穴,让她好好休息!”
海棠问道:“全好啦?”
蓝衣神龙点头道:“酋初即醒,这里有张字卷,当你小姐醒时交给她,我要会她的原因就在此,叫她最好在此多住几天,现在我走了!”
二女见他不由分说,闪身不见,不禁暗叫道:“他真是出没无常啊!”
当古天凤醒来时,二女立即说明经过,又将字卷呈上!
古天凤听说是蓝衣神龙救了她,外表不露声色,内心却情波激荡,她打开字条,见是两张,一张上写道:“近来江湖出现妖巫,武功莫测,妖术尤甚;太阴神功无口诀,你今后难挡强敌,望苦练三日,莫出此洞;蓝衣神龙现有五个,甚至六个,要识真假不难,全凭观察,余本当给你暗号,但奈个性何,再会。”
古天凤暗叹道:“难道这就是他的君子作风?耿直骨气?我真拿他毫无办法。”
再看第二条,原来就是她师傅阴山圣母梦寐以求的‘太阴玄秘’口诀,不由惊喜至极!大叫道:“蓝衣……你……太……”
她忽见二女望着她,不由脸一红,骂道:“死丫头,你们不认识我了?”
二女也不自禁的同声格格笑道:“小姐,洞顶不高啊!当心撞了脑袋!”
古天凤也笑了,但又想起了蓝衣神龙。
“小姐,这是什么洞,在这洞里待三天,怪难受的,怕不怕那放毒的女人追来?”
海棠一连串地提问题,古天凤一个也答不出,不过她有一点可确定,蓝衣神龙将她们带到这里,那一定很安全,否则蓝衣神龙不会离开的,然而这是什么地方,她向明镜道:“你到外面去看看,也许我们曾经走过这地方。”
明镜摇头道:“这里是一座深谷,外面环绕着四面高峰,要想看清形势,非到谷外不可。”
古天凤道:“三天时间不短,饮食必须准备,你们小心出谷,我现就要用功了。”
二女闻言,走到洞口,正待翻上悬崖,但猛见洞口石上留字迹,写着:“桐柏山外不可去,如需饮食谷内寻。”
二女一见,惊讶不已,立即回洞。
古天凤问道:“怎么样?”
海棠道:“这是桐柏山啊!蓝公子留字在洞口,禁止出谷外呀!”
古天凤道:“蓝公子还有什么吩咐?”
明镜道:“蓝公子说,要饮食就在谷内寻找,他既然这样说,谷内一定有泉水和兽类!”
海棠叹声道:“由紫荆关到这里,少说点也有七百里!半天不到,蓝公子竟带着三个人,简直比飞还快,这种功力,实在不可思议!”
“什么?他带起我们来的!”
明镜道:“他抱着小姐,我和海棠却拉着他的衣服,脚不落地,就是这样飘来的呀!”
古天凤闻言诧然,忖道:“就是法王也办不到啊!这……这……将来……”
两个丫头不知她自言自自语说什么,只见她表情古怪。
古天凤在谷内下苦功练口诀心法,她怎么也想不到在紫荆关的城墙上,这时出现一个满身异装的老妇人和一个少女在争论不休!
只听老妇人尖声叱道:“死丫头,为师的算定那两部玄秘是被姓陆的小子抢去,你硬是说被这丫头夺走,现在好啦,这丫头到此已失去踪迹,白白断送为师一只宝蝎。”
少女道:“师傅,那夜晚,我看的没有错,那古天凤真的在落星谷悬崖出现过,同时见她行踪诡秘,是她夺走两部玄秘毫无疑问,可是她怎么会逃出师傅掌心呢?”
老妇叱道:“还要强辩!”
一顿也觉不对,噫声道:“玄冰蝎的毒气,为何到此中断了呢?”
少女道:“古天凤死了不打紧,可是她身上两部玄秘可就下落不明了!”
老妇道:“玄秘不在她身上,我们找那姓陆的去!”
少女道:“假设也不在姓陆的身上呢?”
老妇道:“那就只有法王了,也许法王事先埋伏,总之这三方面绝不能放过!”
老妇的话刚停,忽然听见暗中有人哈哈笑道:“罗斯神巫,只怕法王这时正在练功哩!我指引你一条明路,这时赶去,时还未晚。”
老妇尖叫道:“你是什么人,法王在那里?”
暗中人道:“我是谁不重要,别躲误时间,法王现在在“隆中山”,不过凭你师徒二人么,只怕力量不够呀!对方如今比在落星谷时更强!”
此时,只见老妇口中念念有词,但念了许久,似未收到效果,她居然面色大变!
少女一见,大惊道:“师傅,怎么了?”
老妇颓然摇头道:“对方竟能破我法力,这人太强了,我们走!”
当老妖妇带着少女走了不久,却在一处林后出现两位青年,其中居然有陆念宗,只见他吁吁:“金兄,好险呀!”
另一青年哈哈笑道:“贤弟,你也有怕的时候!可是我却不知险在何处?”
原来这青年就是名闻江湖的崆峒派‘笔剑双绝’的‘文昌笔’金雕。
陆念宗见他不知厉害,不禁郑重道:“那老妖妇想将我们置之死地哩!”
金雕吓声道:“她又没有追来?”
陆念宗叹声道:“今后你如遇到那老妖妇,最好及时开溜,刚才她不但施展巫咒暗算我们,同时还暗放毒物来害我们,当时假如不是我对她早作准备,现在我们还能说话才怪。”
刚才的经过,金雕根本就不懂,闻言诧异道:“愚兄不懂,也不知如何防范,可是毒物在那里?”
陆念宗道:“抗拒巫咒,只要提高内功,心无所惑,但内功必须深厚才有用,对付毒物,也要事先预防,将内功发出体外,则毒物无法侵入!”
他说着走到林边,找寻一会,指着给金雕看,道:“那就是,被我玄功震死了!”
金雕就近一看,惊奇道:“能飞的毒蜘蛛!”
陆念宗道:“这是产于海里的奇毒之物,经老妖妇培养,再施巫术驱使,比苗区蛊毒还要厉害!数日前,已有古天凤遭过暗算,不过那是另外一种名叫玄冰蝎的毒物!”
金雕闻言,使他毛骨悚然,怔怔的道:“中原来了这个老妖妇,不知要死多少人,贤弟,你得将她除去才行。”
陆念宗道:“不那么简单,老妖妇除了巫术、施毒,还有莫测的武功,她可以与元庭法王打成平手,你就可想而知了!”
他说完走道:“我们现在去会令-,一同前往隆中山,目前我们尽量挑起他们火并,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可与其正面动手!”
金雕追上笑道:“各派武林高手,莫不以你为首,你的担子可重了!”
陆念宗道:“这是承蒙看得起,其实若凭我一个人之力,那怕全身是手也徒唤奈何。”
他们在天河镇上会见了金雕的——“无风剑”金雁,但金雁道:“这里还有峨嵋派日月双刀姐妹,她们也要去。”
金雁穿着一身绫质短袄,健美中有几分男子气。
陆念宗道:“你是说伍玲和伍珊?”
金惟道:“正是她们,她们一听有你在此,都闹着要去!”
金雕道:“她们在此作什么?”
金雁笑道:“还不是追昆仑双摩勒!”
陆念宗笑道:“这两对早就应该结成连里了,这样追追避避,总不是办法!”
三人来到一家客栈,找到上房,金雁在外叫道:“伍家-子,快开门,看看是谁到了!”
房中娇声答应,门一开,同时走出一双姊-花,她们一见陆念宗,不禁同声道:“啊呀,陆大哥,好久不见啦!”
二人同样的打扮,上下一身绿,腰系红丝带,背上都斜背着一把刀。
陆念宗笑道:“你们找到摩勒了没有?”
高的可能是姐姐,只见她哼声道:“找他们干嘛?快请进!”
陆念宗笑道:“我们不坐了,现在就要动身!”
二女闻言,同声道:“刚好!店钱刚结了,走吧!”
他们一齐出店,直奔隆中山。
隆中山在襄阳以西,离城约数十里,在汉水南岸,这时在山中一座神殿内,集满了元庭高手,大半为雷霆军,足有百人,无疑,竟来了十组,还有数十位喇嘛和一批作武林装束的江湖人物,当中一排有十八位着红袍的大喇嘛!
一个胖大金披红袍的正是金拨法王,似乎正在指示什么。
在法王左手边坐的,脸似锅底的大喇嘛,可能就是左国师,当法王言词才停,只见他猛得站起,声如虎啸的道:
“在落星谷,我方损失数十人,这次非杀他个片甲不留,唯一大家要注意的是,对方有妖巫放毒,大家一开始,首先就得提高警觉!除此之外,大家要全力冲杀,不必讲什么江湖规矩。”
在法王右边的骨架老僧,当然就是右国师了,当左国师坐下时,他慢条斯理的起身道:
“大家听好,两部玄秘,以目前来说,咱们这面确实没有得手,各位不要听信传言,魔教硬说落在法王手中,那也随便他们说什么?不过这里没有外人,玄秘后半部的太阴神功,确是在隆中山找到,魔教这次前来,无非是以落星谷为借口,真正的用意,当然是要夺这半部,目前那总教主已到达襄阳城外了!看来,这一仗比上次更险,听百人长探得的消息,魔教又由罗-调来更多邪门人物。”
在喇嘛群中,有人发问道:“右国师,听说那个魔教总教主似是等那个老巫婆。老巫一到,他们就会攻来?”
右国师嘿嘿笑道:“那老巫正在追查三公主的下落,她疑心太大,以为玄秘被三公主夺走了!”
又有一个喇嘛起来道:“据苗区的密报,九洞苗王似已出动,而且带着九洞洞主!不知有何企图?”
右国师闻言,转身向法王道:“回法王的话,这是真的?”
金拨法王摆摆手,叫他坐下,少停向全体深沉的道:“九洞苗王白宣,无事绝不出苗区一步,当年朝庭曾经派大军征讨,但无功而返,第二次征讨缅甸时,他还率领九洞苗兵大扯后腿,这次他入内地,八成不怀好意,本座早已派出人手打探,目前尚无动静。”
左国师起立道:“法王,他该不会与魔教联手吧?”
金拨法王连连摇手道:“绝对不可能,这点大家请放心,不过本座所担心的只有两个人物……”
大家见他不说下去,莫不疑惧重重!但又不敢催问,还是左国师问道:“法王,可是……”
法王接下道:“一为蓝衣神龙那神秘小子,一为北地的“血魔王”!蓝衣神龙还讲江湖道义,那个血魔王假如来了,他的王后也会来,那才是大劫到了!”
左国师问道:“血魔王的王后可是……”
金拨法王有点掩不住的紧张道:“三十年前,以玄冰神剑横扫十国武林的‘罗-幽灵’!她没有是、非分别,也不管犯不犯她,高兴就放,不高兴就杀!无人能逃过她的剑下。”
法王这一提起罗-幽灵,全场面色难看啦,可是谁敢离开!好在目前尚未撞上,但却各怀鬼胎了。
陆念宗率领一男三女,似是某个时间,非赶到某地不可,只见他们全力奔进,直到离隆中山十里处的一座不太起眼的小山口,他领先走进,又看看天色,吁口气道:“还好,没有错过时间!”
金雕起疑问道:“贤弟,你与谁约会?”
陆念宗道:“与一个朋友!”
山口不当要道,里面有座茅屋,他们进去,见到一对中年男女。他们一见陆念宗,喜上眉梢,男的道:“公子,你真是信人,从不误时!”
陆念宗轻声道:“骆骆还没有来?”
中年人道:“第一次来过了,第二次是你们约定的,时间快到了。”
茅屋不大,里面却十分干净,陆念宗招呼大家落坐后,中年妇人敬上茶水,之后,陆念宗问中年人道:“骆骆来时说了些什么?”
中年人道:“法王召来一批北方的江湖高手,在隆中山又得到了半部玄秘,在京内还召集了二十四位大喇嘛,骆骆只说这些就回去了。”说完,见陆念宗点头,又道:“各位慢坐,我去帮忙弄吃的!”
当中年人离开后,金雕兄妹和伍氏姐妹,人人都觉出陆念宗神秘莫测。
金雁向陆念宗道:“陆哥哥,我们不是外人吧?”
陆念宗朗声笑道:“如果我把你们当外人,那就不会带你们到这里来了!”
伍玲接口道:“我们总觉得你太神秘了,心中怪怪的!”
陆念宗点头道:“既然这样,那就公开给自己人听听吧!不然的话,你们反把我当外人了。”
他喝口茶,问道:“你们读过“孙子兵法”没有?”
四人齐点头道:“那当然看过呀!”
陆念宗笑道:“看书要能用才能行,能用就是懂,能行就是去作,兵法只有“用间”,你们看过,当然也懂吧?”
四人同声叫道:“骆骆是你放在元庭的‘间’?”
这一叫,把里边的中年人叫了出来,问道:“那位要什么?”
陆念宗笑道:“不要什么,你来,我忘了给你们介绍介绍!”
中年人会意,先向四个青年拱手道:“少侠们多指教。”
陆念宗轻咳一声,笑道:“我有五个最忠诚、最能干、最勇武的朋友,知道他们的人,称他们为‘江湖五绝’。现在你们面前的,是夫妇两人,叫‘长耳夫妇’,消息灵通,江湖事,没有多少能逃漏的!”
长耳连声道:“公子,夸奖了!”
四个青年闻言起身拱手,面呈敬意。
陆念宗接下又道:“长耳在五人中排行老大,第二就是你们听过的‘骆骆’,在元庭雷霆军中作内应。骆骆体形高大,勇猛如狮虎,力大无穷,等一会他会来!”
伍珊道:“陆哥哥,你真了不得,连近卫军都有你的‘秘间’,难怪哟,你的‘神秘’二字,绝非虚有。”
伍玲急急骂道:“妹子,多嘴,少打岔好不好?”
陆念宗笑道:“让她说,现在轻松一下,过后可有紧张了!”
一顿,接下道:“第三个名叫‘地鼠’,短小,精干,视死如儿戏,轻功如飞,穿窬如鼠;第四个叫‘猴眼’,夜能视物如白日;第五个叫‘灵鼻’,凡人经过之地,人数多少,是男是女,连时间也算得出!这五号人,是我左右手,现在你们都知道了。”
四人齐声道:“我们简直是在听你说神话故事一样!”
陆念宗笑道:“我与他们没有彼此可分,也丝毫不受拘束,大家如一条命!”
一顿又叹道:“可惜他们硬要称我为什么公子,听起来真不舒服!”
里面有人接口道:“我们才不管你舒不舒服!”
原来长耳嫂的声音,陆念宗笑道:“长耳嫂,叫我名字不行吗?”
后面又接道:“要行的话,早就行了!快别开口了,骆骆到了!”
此时,外面有人宏声道:“大哥!公子来了么?”
陆念宗招呼道:“骆骆,我到了,快进来!”
门口有人低头走进,但却是蒙面的,身材果真是异于常人!
只见他向屋里一打量,向陆念宗沉声道:“公子,他们是?”
陆念宗道:“自己人!”
那巨人点点头,走到陆念宗身前道:“魔教尚未到,我现在被派出担任五里内的巡逻工作,所以不用穿雷霆装了!”
陆念宗问道:“可有重要消息?”
骆骆道:“九洞苗王带领九个洞主南下,企图不明,三十年前横扫十国武林的‘罗-幽灵’已过了天山!”
他说完转身,一闪而去,陆念宗向四人道:“他来得匆忙,四位莫怪!”
四人根本就听而不闻似的,这时同声道:“这……这太可怕了,‘九洞苗王’,‘罗-幽灵’,大劫到了!”
陆念宗笑道:“这事我早已知道,实在说,大宋亡了,天下越乱越好!今后只要大家小心,谨慎,当出面的出面,不当出面的,袖手旁观,身在江湖,本来就是提着脑袋吃饭的,怕什么?”
他刚说完,突然进来一个瘦小精灵的青年来,身法之轻快,无与伦比,大家一看,惊讶不已,如非有陆念宗在,那非出手不可。
陆念宗笑道:“猴眼,事情办好了?”
原来这人就是陆念宗身边的五绝之一的老四——‘猴眼’,见问笑道:“公子,老妖婆身上我可不敢伸手,她一身不是邪,就是毒,不过在那少女身上我倒是捞了一把,你看,这一瓶是什么玩艺儿?”
陆念宗接过,把玩一番,闻了闻,再取下瓶盖,倒出少许,见是细如绿豆般的黑色药丸,点头道:“这是罗斯神巫所练的避毒丸,大有用处!”
他给伍氏姐妹,金氏兄妹每人一粒,笑道:“可以即服,终身避毒!”
四人毫不怀疑,接过吞服了,陆念宗将瓶收下,手中尚余六粒,交与猴眼道:“你们六个人也要服用,以防万一!”
猴眼接下,急奔入内,不久,长耳夫妇摆出吃的,大家一齐进食。
饭后,陆念宗向猴眼道:“你目前不必离开我,等地鼠和灵鼻回来再走。”
猴眼道:“地鼠去探魔教人马,灵鼻则去探九洞苗王去了,只怕非一天半日能回来,公子要在这里待多久?”
陆念宗道:“我马上要走。”
回头向金雕道:“四位在此等到天黑时,一同去陆屏山会齐各派高手,同时将这瓶药分给每人一粒!小心伺机而动,非到元庭与魔教两败俱伤之际,切不可出手。”
金雕道:“各派高手都来了?”
陆念宗道:“到了多少不知道,但小弟早已发出通告,还有一点,你去时告诉他们,下手时不管那一面,除重伤者不可加害,否则一律铲除,尤其是魔教方面,记住,不可硬拼!最重要的是,不要让敌人看出我们是那一方的。”
金雕问道:“不入隆中山内?”
陆念宗笑道:“你打过猎,难道不懂围猎?他们双方都是野兽,也都是猎人,你们这次只捡现成的!”
金雕大笑道:“不杀重伤者,所以你不说鹬蚌相争,其理在此啊!”
伍玲接口道:“既然不让敌人识出我们的真面目,到时最好蒙面行事!”
陆念宗道:“当然,这点我早已交代武当派“道林七子”了,因武当靠近隆中山,所以连他们的道袍都得换掉。”
说完,又交代长耳道:“你们夫妇二人不得离开此地,凡是我方伤患,必定来此,你们有我的药箱,请负责救伤工作。”
陆念宗一切交代完毕,立即带着猴眼,同大家拱手而去。
猴眼追随在后,问道:“公子,我们去那里?”
陆念宗笑道:“迎接九洞苗王!”
猴眼诧异道:“公子与他有交情?”
陆念宗大笑道:“猫与老鼠永远也成不了朋友!”
一顿,又神秘的笑道:“我知号称天下玩毒高手的九洞苗王,不可能输于罗斯神巫!”
猴眼跳起笑道:“公子要挑起赤炼蛇吞蜈蚣!”
陆念宗笑而不答,脚下已加了一点功力,直奔正西而行。
这时在侧面远处,居然有三个少女在暗暗盯着,时隐时现,显然不愿让陆念宗发现,但这是白费心机,当她们盯出不到五里,只见陆念宗笑向猴眼问道:“你看到没有,她们从什么方向来的?”
猴眼笑道:“由武安镇方面追上的,公子,古姑娘对你,我猴眼总感到莫名其妙,有时如好友,有时如冤家,真正是女人多变,好在我猴眼长相不雅,没有人看得顺眼,我也对女人不感兴趣。”
陆念宗笑道:“你猜猜看,她在暗中盯着我们干吗?”
猴眼道:“一猜必着,她盯你是不是永远穿着白衫!”
言中有物,陆念宗大笑道:“你不愧是我的好助手,可惜她老是毫无所获!”
猴眼也笑道:“她那里知道,她能看到你时,你已知道她到了,这样一辈子也看不到她想要看到的!”
当午时快到之际,陆念宗一指前面道:“前面不远处有一镇,我们在镇上吃过饭再走。”
猴眼道:“那是‘歇马河’镇,没有什么可吃的,不如赶到‘杨日湾’!”
陆念宗笑道:“你又想到高升客栈了,不错,粉青河的清蒸鲶鱼,味道鲜美!同时老板也是老朋友了,好,加点力!”说完奔出。
猴眼跟上笑道:“你看看古天凤露不露面?”
陆念宗摇头道:“不会,她不揭穿我,绝对不会放弃的。”
未到镇外,突然觉出左侧情况有异,陆念宗回头道:“猴眼,小心了,左侧有五个非常高手。”
猴眼道:“我知道,公子,他们绕到前面了,不知是不是对付我们来的?”
陆念宗道:“很明显,如果不是冲我而来,他们没有必要藏着,但很奇怪,他们的轻身功夫,不下于湖海四老,而五个有这样同等功力的,中原武林根本找不出呀!”
前进不到半箭之地,恰是急弯之处,刚一转过,立见当道排立五个蒙面人!硬将道路给挡住。
陆念宗回头向猴眼道:“远立旁观,不许出手,现在我知道他们是谁了!”
猴眼道:“他们蒙面现身,必有原因!”
陆念宗显已知道对方蒙面之意,不理猴眼,上前哈哈大笑道:“各位蒙面拦途,可是想学毛贼打劫?”
对方为首的发出生硬的汉语嘿嘿阴沉道:“姓陆的,人闻阁下在中原神出鬼没,武功高强,在下等只想讨教你几招看家本领!”
陆念宗大笑道:“阁下定是大护法‘血影子’,不知要单打独斗还是连令弟等一齐上?”
对方一听陆念宗竟能叫出字号,不由身体一震,退了半步,接着嘿嘿道:“阁下真是名不虚传,初次见面就知大爷是谁了。”
陆念宗朗声道:“阁下后面四位定为‘血毒子’二护法,‘血见风’三护法,‘血流红’四护法,哈哈……血魔五子难得同时现身!”
后面四人听罢,一齐步出,其一双掌一翻,现出紫黑之色,冷冷的道:“陆念宗,既然知道咱们五兄弟齐到,那你也就知道后果了?”
猴眼正在注意对方,不料身后有了动静,回头之下,只见古天凤向他郑重道:“快叫你家公子不可大意!”
猴眼暗忖:“怪,到了紧急关头,她又关心起公子了。”
接口笑道:“古姑娘,来得巧,莫非要助一臂之力?”
古天凤摇头道:“你的公子生性狂傲,他才不要别人帮助呢!”
陆念宗似在等对方发难,而对方却慢慢围成半圆形!
一面移动,一面紧盯着陆念宗身形,那情形,就知道大敌当前,丝毫不敢分神。
在这紧要关头,陆念宗突然面色有异,这是他从来没有的情况,只见他的眼神不但没有注意五个强敌,相反向四野扫视!
原来在此当口,他已发现前右侧的树林里隐藏着一个看似三十余岁的妇人!目射寒光,竟偷偷在观察。
那妇人的出现,陆念宗觉得大异寻常,口中念念有词似的:“她!她是谁?她来了这么久了我才发现,不妙,她的功力不在我之下,不好,除了‘罗-幽灵’,不可能有第二人了!”
他灵机一动,又忖道:“我本想趁此机会,毁掉这血叫五子,看来现在不行了!”
陆念宗心机过人,这时以已想到什么,表面上现出一副毫无敌意之情,朗声笑道:“大护法,可以出手了!”
血影子嘿嘿笑道:“姓陆的,你认为先发制人还是先发制于人?以动制静还以静制动?”
陆念宗大笑道:“大护法,其实这两者之间,皆有利弊,以动制静必须雷霆万钧,如此使对方想静也静不了,以静制动则须攻少守多,伺机以闪电之势,要十拿九稳,先发制人在于快,使对方穷于防,无法施展己身之长,致于制于人者,那是先发者招式一出手因心浮气燥,招式常有破绽,在下此言,不知大护法可有同感?”
血影子忽然缓声大笑道:“你真是个不讨厌的敌人!”
他说完大叫道:“兄弟们,上!”
五条人影立于倏忽之间化作数不清的幻象,如一片人网,紧紧将陆念宗困住!奇的是全不发招,但人网愈困愈小。
陆念宗依然立如泰山,他的沉静,竟使对方全不敢出手!
左侧立有古天凤、猴眼两人,看得心情紧张,急燥不安,她们想得到,越是这种情形,越是严重,那是不发则已,一发必定石破天惊。
躲在暗中的妇人,似乎看出了结果,居然自言自语地念道:“五个畜牲不识好歹,竟找上老娘要对付人!”
她忽然回头轻叱道:“谁敢藏在石后!”
她反掌就有出手之势,但忽听一个少女急急道:“母后,是青儿我!”
音落身现,原来是老妖巫身边的少女;妇人一见叱道:“为何不明来,想找死啊?”
少女道:“母后别生气,女儿才到呀!”
说着靠近,注视着斗场,问道:“哥哥他们为何不攻?”
妇人冷声道:“丫头,你懂什么,这时进攻,只怕有三个没死!”
少女吓声道:“那母后快出去呀!”
妇人冷笑道:“等他们死了后,我再替他们报仇!为娘的连你父王与他人动手都不助阵!”
血魔五子到底修为不足,这时都无耐性了,突听齐声大吼,以五个方位,同时扑进!
眼看十只重如山岳拳掌,一齐罩在陆念宗身上,但在电光石火间!
耳听血魔五子又惊叫闪出,同时听到陆念宗叫道:“承让承让,五位的功力,使在下佩服之至!”
血魔五子个个面惭,原来他们十只掌拳,明明罩在陆念宗身上,但却感到空无一物,也是他们功力已到化境,反应如电,竟在那样困难之下,仍能闪开,更使他吃惊的是,人人都察出自己的胸口衣服上,都多了一个小指孔!
陆念宗自己也在忖道:“这五个魔子真不简单,以他们五人,只怕足够能和湖海四老了打成平手!今天太不巧了,如果不是他们母亲藏在暗中,今天除去有多好!”
古天凤看得目瞪口呆,但见五子不会再攻,立即退去。
猴眼也不留她,眼看血魔五子连招呼都不打,显然记恨之心。
陆念宗一看血魔五子既不攻,也不退,于是拱手道:“诸位,后会有期了!”
他生怕罗利幽灵出马,转身一招猴眼,绕过五子,朝前飘然而去!
那妇人事先算计,他的儿子们必有几个伤亡,然而大出她的意外,对手出招居然如此宽宏,伤都不伤!于是愣在一旁。
“母后,母后,你怎么啦?”少女看出她母亲有异。
妇人被叫惊醒,面无表情,也不理女儿,更不出面去会五子,立即拔身而起,朝着陆念宗方向奔出。
到了扬日湾,陆念宗和猴眼落店吃饭,猴眼正大快朵颐之际,外面走来一个披头散发,四肢异于常人的人物,因为他的四肢比常人要长得太多!
陆念宗一见,笑着招呼道:“灵鼻,你找到了,我本以为要在长耳处等你呢!”
那人原来是陆念宗身边五绝之一的‘灵鼻’!看起来真不顺眼,谁又知他却有一技之长。
灵鼻一到,翻眼向猴眼骂道:“猴子,当初你怎么说的,害我等得冒火!”
猴眼满口是鱼肉,含含糊糊道:“公子不许离开,怪不了我!”
灵鼻坐下后向陆念宗道:“公子,他说的可真?”
陆念宗道:“我不知道你们有约会,他没有说谎,快吃饭,我们要向西行?”
灵鼻一听要向西行,接口道:“去会九洞苗王?”
陆念宗道:“你有他的行踪?”
当伙计替他送来碗筷时,他向客店四面一睢,轻声道:“左角上坐的那个,耳朵上带只大钢耳环的,就是‘饿狼洞主’,等一会还有几个会到!”
陆念宗闻言,不禁多看了几眼,只见他皮肤呈古铜色,除了那只大耳环,其实与汉人无异,不禁向灵鼻问道:“他没有着苗装?”
灵鼻笑道:“这叫做入乡随俗,如果他到中原内地来,还穿着苗装,那非得引起无数人好奇不可!”
三人吃完饭,陆念宗轻声向猴眼和灵鼻道:“你们在此喝茶,我去拉关系!”
灵鼻不解,问道:“拉关系?饿狼恐怕不吃你那套?”
陆念宗道:“试试看吧,我到苗区去过很多次,对苗人的性情颇有了解,听说这饿狼与九洞苗王有点亲戚关系,能拉上他,对苗王容易接近,好在我对苗语还懂得几句,“古吉格答,哇吆啪底”!”
猴眼道:“洞主们与九洞苗王,人人都能说汉语,如能说上几句苗语,他们一定高兴,公子,我看你有几分成功的希望了!”
陆念宗走到柜台,特地要了一大壶好酒,一只大烤鸭,装出三分醉,慢慢走向饿狼,哈哈大笑,他懂得苗人的个性,毫不客气,一屁股坐在他对面,大声道:“朋友叫……来……来……喝……两壶!”不说喝两杯,妙!
饿狼一见,注视有顷,不开口!
陆念宗“嚓”的撕下半只烤鸭,粗鲁的送过去,大声道:“吃!喝!”
猴眼一见,几乎笑出声,忍住向灵鼻道:“我们公子象真似的,作什么像什么!”
灵鼻掩嘴道:“给中原中高手看到,不把人家笑死才怪!”
猴眼急急道:“饿狼上道了!”
饿狼真的在笑了,只见他接过半片烤鸭,猛啃一口,大碗倒酒,还哇哇叫道:“好!”
陆念宗大声道:“我……我姓陆……当年……在贵……洞,承蒙……贵……族兄弟……热情招待……你……不是饿狼……洞主吗?……怎么,不……认识我……啦!”
苗人心粗,那管什么过去,看眼前这人很对胃口,只见他哇哇大笑道:“兄弟,不管过去,来,喝个痛快!”
陆念宗这时搬了位,靠过去啦!一手搭在饿狼肩,故装神秘道:
“洞主兄弟……不,洞主老大哥,这次来内地,一定是办货……要的是……吧……没问题,包在我……我身上。”
饿狼也轻声道:“小兄弟,这次不是办货的,告诉你,千万勿走露风声,这次我们九个洞主齐到,连苗王也亲自来了!”
陆念宗装出大惊,连酒态也吓醒似的,诧异道:“大事不妙,要打架呀?”
饿狼安慰道:“不要怕,小兄弟,我们是来夺宝!当然也要打架!打架怕什么?”
陆念宗道:“洞主大哥,听我说,你们快回去!”
饿狼跳起叫道:“为什么,难道有十万元军?就是十万元军又有什么可怕!”
陆念宗急急道:“洞主大哥,元军没有可怕的,想当年,你们不是把元军打得东倒西歪!”
这一捧,饿狼大乐,哈哈笑道:“一点不错,兄弟,那还有什么可怕的?”
陆念宗叹声道:“你知不知外国来了大批高手,其中有三个怪物,可厉害得很啦!一个叫“罗斯神巫”的,不但会邪法,而且还会施奇毒;一个名叫‘罗-幽灵’的妇人,武功可深不可测,最后一个叫‘血魔王’的,还懂得呼风唤雨哩?”
饿狠大叫道:“那好极了,我们九洞之人,无一不会使毒!邪法算什么,苗王会仙法,武功更不在话下!到时见个真章,你们汉人有句老话,不是把式不下乡,不是肥田不栽姜,我们全部出动,就算忽必烈亲自来,我们也杀他个片甲不留,兄弟,对不起,我要去接苗王了,要喝酒,下次喝个痛快!”
陆念宗见他大步出店,不禁暗笑道:“看情形,目的已达,想不到这样容易!”
他也向猴、灵两人一招手,火速离店。
在路上,灵鼻怪声笑道:“公子,你的表演太妙了,现在我明白!这次行程,目的在使这两方不得与九洞苗王联手,相反叫他们三面对抗!”
陆念宗笑道:“这种手段虽不光明,但时势如此,我也不择手段了!”
猴眼道:“我讨厌那些宋襄公之流,什么不重伤,不擒二毛,那都是假仁假义,等到自身难保,生命垂危时,又来怨天尤人!”
灵鼻大笑道:“猴子,好啦!少发宏论,酸死人!”
陆念宗笑道:“他说的没有错,江湖白道上,这种人多的是,人家施阴谋杀了他老子,而他却不在敌人杯中下毒,而又落在敌人手中时,他就说这是命中注定,你们说,这种人该不该死?”
猴眼道:“这叫活该!”
灵鼻突然向陆念宗问道:“公子,近两个月来,我发现了三个非常可疑的人物,我虽然未见到他们施展刀剑和内功,但却见到他们轻功!那可是前所未见,若与公子你来比划一下,他们绝对不落公子下风!”
陆念宗闻言一震,道:“是老一辈的人物?”
灵鼻道:“不,他们是年青人,一个男的,看来比公子大不了多少,两个女的,估计都不出二十岁!”
这一说起,竟把陆念宗的脚步都停住了,只见他倏忽立住道:“打听出他们是何来路?”
猴眼也愕住了,但见灵鼻怔怔的道:“无从打听,也许是邪教方面的,也许不是,总之不是中原人物,不过穿着打扮又无异样?”
猴眼骂道:“狗鼻子,你只会嗅,那里会看,衣着不可为凭,罗斯妖妇尚且假装汉服。”
灵鼻生气也骂道:“猴子,他们的语言也……”
一顿吓声道:“对了,那个年纪较大一点的青年男子,说话带了一点山东口音,两个少女却带一点粤南口音!”
陆念宗道:“你在什么地方发现的,他们施展过什么轻功?”
灵鼻想想后道:“男的是在五天前的傍晚,路上行人稀步,我见他走到巫峡时,竟一振双臂,身如苍鹰,倏忽之间过了巫峡;一个少女,走路足不及地;另一个少女竟在森林里将一只黄莺追逐得飞投无路,这都是在湘西发现的,但两女绝非同路人。”
陆念宗叹声道:“这都为两部秘籍而来的。”说罢默然起行。
日落西山,天色渐黑,猴眼问道:“公子,要落店还是赶路?”
陆念宗环顾四野,一指前方左面道:“再走三十里,那儿有座古寺,不过早已荒芜了,但有一点好处,那里接近隆中山,一切动静,我们可以了如指掌之间!”
猴眼大喜道:“好极了,我先走,找间人家,准备吃的,否则到了荒寺得饿肚子!”
灵鼻叫道:“那就快走呀!我陪着公子慢慢来!”
当猴眼抢到前面走后,陆念宗想到未来,深深感觉事情愈来愈复杂!担子愈来愈重,不禁长吁一声。
在高手口中的慢慢走,那也比普通人快上好几倍,三十里,在普通人要走大半天,但在陆念宗他们,不须半个时辰。
在黄昏转为夜幕低垂时,他们二人已走上一座林木阴暗的小山时,灵鼻忽然停住,甚至俯身地面,显然发觉什么。
陆念宗见多不怪,问道:“有什么人物不成?”
灵鼻道:“这儿除猴子经过,还有一个女子进了古寺,可是猴子为什么不回头禀报?”
陆念宗郑重道:“也许他在暗中观察?”
他猜的不错,猴眼回来了,只见他由林中轻纵而出,低声道:“古寺来了一个少年女子,她好利害啊!”
陆念宗笑道:“她已发现你了?”
猴眼点头道:“当我小心进入山门时,她竟在大殿内发话,喝叱我不要鬼鬼祟祟,因此我就不敢去啦!”
陆念宗笑道:“你真是的,老江湖了,被人叱一声就吓住了,深山古寺,人人莫不能去,她能独占不成,随我来。”
行进山门,步入大殿,可是那有什么少年女子,猴眼不禁愕然,灵鼻打趣道:“猴子,你有几夜未曾睡觉啦,白日说梦话?”
陆念宗忽然一指后殿道:“他没说错,人家在后殿,我们就在前面好啦,不过太黑了!”
灵鼻道:“看看菩萨前面有燃剩的腊烛没有!”
猴眼呸声道:“省点罢,所谓荒寺,那就是没有香火呀!那来的残烛剩腊?”
灵鼻哼声道:“瞎子,你看,后殿有火光射出哩,人家找到腊烛,难道我们找不到?”
陆念宗笑道:“不用抬杠啦!也许人家是带来的,我们找点柴火来,夜晚有点凉,一方两便。”
灵鼻闻言,立即走出山门,奔进林中,看到遍地都是枯枝,俯拾即是,不禁自言道:“早知如此,不如打只野兽来……”
刚低下头,突觉耳边劲风掠过,不由地一闪,抬头发现一个黑影进了山门,灵鼻急急拾起一把枯枝,追进山门,但见陆念宗和猴眼二人若无其事,不由张口要问。
陆念宗见情,立即打个手势,出声道:“柴捡来啦,快生火!……”
火字未落,他突然停止!猴、灵立知有异,轻轻问道:“公子……”
陆念宗不等二人问出口,身快如风,到了后殿!猴、灵也不简单,急跟而进。
后殿没有别人,只陆念宗向他们道:“好快的身手!”
猴眼问道:“那少女呢?”
陆念宗一指地面道:“她杀了这人就走了,你们看看,躺下的是什么人?”
二人俯身检视,只见躺下的是个蒙面人,奇的是尸身上还有一张字条,猴眼拾起一看,上面写的是:“轻狂贼子,死有余辜!”猴眼大惊道:“近在咫尺,死者连一点声音都没有!”
陆念宗道:“伤在那里?”
灵鼻接道:“胸口有洞,毫无血迹,但又是剑伤!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陆念宗郑重道:“无血剑!”
灵鼻揭去面罩,吓然大叫道:“罗-人!是个青年,莫非……莫非……”
猴眼问道:“你认为是什么人不成?”
陆念宗走近一看,诧然道:“血魔五子老四——血流红,功力高深,可见下手的女子……”
猴眼道:“下手的女子怎么样?”
陆念宗叹道:“这女子的功夫,只怕连古天凤都不是对手,她是谁呢?”
灵鼻沉重的道:“八成是我发现的那二位少女之一,公子,无血剑又是什么一回事?”
陆念宗道:“武林八大异剑之一,但已失传数百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