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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羊野史·第5卷》10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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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松说——历史上的今天》来到了10月27日。1930年的这一天,台湾爆发了雾社起义;1915年的这一天,美国志愿兵首次出现在一战战场。

| 台湾雾社起义爆发 |

先来讲讲1930年的今天在台湾爆发的雾社起义。很多人并不知道雾社起义,其实雾社起义原本在台湾也不是尽人皆知的事情,如果你在台北的街上问大家知不知道雾社起义,大概也只有台湾的一些少数民族,像高山族比较了解。但是后来由于一部大票房电影《赛德克·巴莱》,让台湾人民一下子全都知道了这次起义。《赛德克?巴莱》在台湾的票房大概有八亿新台币,非常高。这部电影的导演是魏德圣,我也认识他。魏德圣是一位极为令人尊敬的导演,不光是他的作品,他的为人也令人非常敬佩。他的第一部电影,著名的《海角七号》,曾创下了台湾有史以来的最高票房,他的第二部电影《赛德克·巴莱》也是大票房。魏德圣对电影的热爱到什么程度?当年《海角七号》就是他把房子卖掉去拍的,能够卖房子去拍电影,可见他对电影的执着。不过这也能看出他的老婆简直太好了,当时魏德圣卖了房子拍电影,他老婆什么话都没说,而且当时他老婆还怀着孕。要搁咱们这儿,丈母娘肯定先不干了,还让你卖房子拍电影,想都别想。结果《海角七号》票房大卖,据说魏德圣收回来的钱有两千多万人民币,差不多有一亿台币。但这些钱他一分钱没往家拿,又全都被他投到下一部电影《赛德克·巴莱》的拍摄当中。

当时《赛德克·巴莱》的预算差不多要一亿几千万人民币,魏德圣的手里就只有这两千万,但他还是开机去拍了。结果电影拍着拍着他就没钱了,于是就到处去筹钱。当时他还曾给我发过邮件,他说:“晓松,你觉得我能不能在大陆地区先预售一些电影票,我现在是一分钱也没有了。”魏德圣没办法,就到处借钱,最后还借到了周杰伦那儿,其实当时魏德圣并不认识周杰伦。找到周杰伦以后,魏德圣就说:“我知道你热爱艺术……那请你来帮助艺术吧!”结果周杰伦还真把钱借给他了。魏德圣当时就是在特别特别艰苦的情况下把这部电影拍完了,结果苍天不负有心人,这部电影在台湾大卖。其实这部片子并不是商业片,电影中的事件讲的就是雾社起义,这也不是台湾很著名的事件,但台湾人觉得这是台湾人自己的事情,所以大家对这部片子都很感兴趣。这部电影后来也拿到了大陆发行,但在大陆票房非常一般,这部电影原来非常长,有四个多小时,分为上下集,到大陆以后剪成了两个多小时,但剪接以后发行的效果也不是特别好,因为大陆人对台湾少数民族的这点儿事儿并不十分了解。

在这儿简单跟大家讲讲雾社起义的过程。1894年日本发动甲午战争,第二年清政府战败,被迫签订了丧权辱国的《马关条约》,把台湾割让给日本。台湾自此沦为日本的殖民地达五十年之久,但台湾人民从未屈服于日本的殖民统治,雾社起义就是台湾人民抗击日本殖民者侵略斗争中的一次。当年在签订《马关条约》时,清政府把台湾和辽东半岛都割让给了日本,后来清政府又花了三千万两银子把辽东半岛赎回来了,而台湾被彻底割让了出去。日本按照条约去接收台湾,从日本人登陆的第一天起,台湾人民就奋勇抵抗,坚决不做亡国奴。当时台湾有著名的黑旗军等士兵和散兵,他们奋起反抗。在1895年的10月27日这一天,日本占领军的亲王被台湾抗日义军打死,日本殖民统治当局就把这一天定为台湾“神社祭日”,雾社起义的日子后来就定在了“神社祭日”这一天。

雾社起义爆发的导火索其实很简单,就是台湾的少数民族赛德克族一直被日本殖民者凌辱。赛德克族是台湾高山族的一个小分支,这个族总共也没几千人。那天赛德克族酋长和儿子参加族人的婚礼,这对少数民族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事情,于是全族的人都来参加婚礼,载歌载舞地庆祝。这时候日本警察突然来了,当时日本对台湾的统治可谓无孔不入,连每个村、每个乡都有日本警察。婚礼毕竟是大喜的事情,酋长就让儿子去给警察敬酒。结果这个日本警察不但没有喝这酒,还把第一杯酒“啪”地给打掉了,接着又把第二杯“啪”地打翻了,然后第三杯“啪”地又打掉了。大家眼看着连敬三杯酒,都被日本警察给打翻了,这日本警察简直太侮辱人了。酋长的儿子实在是气不过,就把这个警察给打了一顿。这下可惹了麻烦,后来酋长的儿子还专门备了礼去警察局道歉,等等,但是这日本警察不依不饶。

当时台湾少数民族的村子就被称为“社”,一个村子就是一个社。赛德克族聚居的这个村子因为地处山区,经常有雾,所以他们那个村就被称为“雾社”,当时这日本警察就扬言要踏平雾社。大家一想,反正你也要踏平我们了,那我们干脆起义算了,要不然也活不了。正好很快就要到所谓的“神社祭日”了,在搞祭祀的时候,日本人要在小学操场上搞运动会。于是赛德克族人就利用这个机会,袭击了警察哨所,抢了枪支弹药,然后把小学包围了,把里面的一百多个日本人杀了。这下日本人就开始丧心病狂地反扑,最后为了镇压雾社起义,居然从日本本土派来了部队,还调来了军舰、飞机。赛德克族里能扛枪打仗的男子汉一共就才几百个人,结果日本军队大兵压境,赛德克人一看根本就打不过日本人,最后他们一直撤到山里,撤到密林中。这个民族非常刚强,在撤到密林以后,全族的老人、妇女一起上吊,就是为了让男人们没有后顾之忧,让全族的男人们坚定抵抗到底的决心。赛德克族的男人们一直坚守在山崖上,日本人向他们投了很多毒气弹,最后包括头人在内的几个人,不愿被俘,全都自杀。这就是雾社起义,一次很悲壮的起义,六社抗日民众共有六百多人被屠杀。

| 美国志愿兵首次出现在一战战场 |

1915年的今天,美国兵第一次出现在了欧洲战场,出现在了一战前线。这个事情大家仔细想一下,很有意思,美国1917年才正式向德国宣战,而在这之前,也就是1915年,居然有美国兵跑到前线去打仗了,这是为什么呢?主要还是因为美国人老觉得自己和英国人是亲戚,老觉得这英国人就是咱表哥,这表哥跟人打仗,咱们怎么着也得去比画两下。美国这个民族是一个尚武的民族,当年欧洲那些尚武的人坐上船到了美国,才开创了美利坚合众国的历史。美国当年一片蛮荒,据说还有野蛮的印第安人剥人的头皮,敢上船到那里去的都是英国那些尚武的人,所以美国这个民族很爱打仗。既然这英国表哥和德国已经打起来了,那咱们也去比画比画,所以1915年美国的志愿兵就从自己家拿了点儿钱,招募了一些人,跑到一战的前线打仗去了。

当时美国人为了帮英国去打仗还想了半天借口,最后美国人终于在1917年时找到了一个理由,当然也不知道这个说法是真是假。当时德国老觉得美国在帮英国,于是德国就找到墨西哥,劝说墨西哥加入自己这一方来参战,这样我们德国可以帮着你把当年美国在美墨战争中抢走的墨西哥的国土给要回来。大家知道,当年墨西哥的国土面积是现在两倍都不止的那么大一片,美国最大面积的七个州都是1848年美墨战争结束以后从墨西哥手里抢走的,美国名义上是付了点儿钱买走的,但跟抢也差不多了。这七个州包括加利福尼亚州、得克萨斯州、内华达州、科罗拉多州、新墨西哥州、亚利桑那州、犹他州,是现在最富有的七个州。当时德国人就和墨西哥商量,说,你只要帮着我们打仗,那战后我们帮你把得克萨斯、新墨西哥和亚利桑那三个州从美国手里抢回来。结果这个情报被英国截获了,这事儿也挺奇怪的,这么机密的情报居然能被英国截获,然后英国就马上把这个消息转给了美国。美国人一下子就怒了:“你德国居然策动墨西哥跟我来劲,抢走我差不多三分之一的国土,那我要向你宣战!”于是美国人就利用这个理由向德国宣战,但这个理由究竟是真是假也很难判断,反正美国人就是想帮英国,总要找个理由向德国宣战。

其实后来二战美国向德国宣战前,美国也是想帮英国,还签订了什么《租借法案》,给英国钱,给英国军舰。但怎么才能真正跟德国宣战呢?当时日本袭击了美国的珍珠港,第二天美国就向德国、意大利、日本宣战,日本袭击了珍珠港,你美国向日本宣战还说得过去,这德国也没袭击你,也没招惹你,美国人不管那套,你们三国不是一家子吗?那正好一块儿打,然后美国主要的军队都跑到欧洲去打德国了,美国当时的政策叫“先欧后亚”,先打下欧洲再说。

还有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就是在一战、二战中统率美军去欧洲打德国的大统帅很多都是德裔。大家知道美国是个移民国家,各个种族的人都有,一战的统帅潘兴将军就是德裔。二战当中在欧洲战场上统率美军的艾森豪威尔将军是五星上将,他也是德国后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