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祖武皇帝姓萧名赜,字宣远,是太祖的长子。小名龙儿。诞生在建康城的青溪宅第中,生他的那天夜里陈孝后、刘昭后都梦到有龙盘踞屋上,因此给他取名“龙儿”。
世祖萧赜先是做寻陽国侍郎,又做州西曹书佐,接着出任赣县令。宋江州刺史晋安王刘子勋谋反,世祖不顺从,南康相沈肃之便把世祖关在郡狱中。后来族人萧欣祖、门客桓康等攻破郡城迎救世祖出来。沈肃之率领将吏数百人追击,世祖和身边的人拒战,生擒沈肃之,斩首百余级,于是率领身边的百余人举义兵。始兴相殷孚率领上万兵力往寻陽投靠刘子勋,有人建议世祖截击殷孚,世祖考虑到寡不敌众,便退避屯兵于揭陽山中,招兵买马发展到三千人。刘子勋派遣其部将戴凯之做南康相,又命军主张宗之部千余兵力前往协助。世祖带领部队向南康郡,在南康口击退戴凯之别军主程超的数百人,又进击张宗之,大破张部并将其斩首,于是兵围南康郡城。戴凯之以数千人固守,世祖亲率将士尽日攻城,终于攻陷,戴凯之逃走,世祖杀伪赣令陶冲之。世祖便占据郡城,派遣军主张应期、邓惠真三千人袭击豫章。刘子勋遣军主谈秀之等七千人,与张应期在西昌对峙,筑营垒,双方多次交战难决胜负。听说世祖将亲自来战,谈秀之等便退散而去。事平后,朝廷调世祖进京任尚书库部郎,征北中兵参军,西陽县子,兼南东莞太守,越骑校尉,正员郎,刘韫抚军长史,襄陽太守。别封赣县子,食邑三百户,世祖坚决辞让不接受。转任宁朔将军、广兴相。
桂陽王刘休范谋反,世祖派兵袭击寻陽,至北峤,事已平定,升任晋熙王安西谘议,世祖未接受,又回到自己的领郡。转任司徒右长史、黄门郎。沈攸之在荆楚,宋朝暗中有所防备,元徽四年(476),任命世祖为晋熙王镇西长史、江夏内史、行郢州事。宋顺帝即位,调任晋熙王刘燮为抚军、扬州刺史,并让世祖为左卫将军,辅助刘燮一起到任。沈攸之起事,当时朝廷的决定还没下达,世祖看到中流可以待敌,便领兵占据盆口城作战守的准备。太祖萧道成听说后大喜道:“真不愧是我的儿子!”世祖要求西进讨敌,未被批准,于是派遣偏军支援郢城。当时平西将军黄回等都受世祖的节制调度。加世祖冠军将军、持节。升明二年(478),事平,转任散骑常侍、都督江州、豫州的新蔡、晋熙二郡军事、征虏将军、江州刺史,仍旧持节。封闻喜县侯,食邑二千户。当年调任侍中、领军将军。并赐给鼓吹乐队一部。府中设置佐史。兼领石头戍军事。不久又加持节、督京畿诸军事。三年,转任散骑常侍、尚书仆射、中军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晋爵为公,仍旧持节、都督、领军不变。配给班剑二十人。
齐国建立后,为齐公世子,改加官侍中、南豫州刺史,给油络车,羽葆鼓吹,增班剑为四十人。将石头作为世子宫,二率以下官员设置和坊省服章,和皇太子一样。晋爵王太子。太祖做皇帝后,便为皇太子。
建元四年(482)三月初八,太祖去世,世祖即皇帝位,大赦天下。征镇州郡令长军屯营部,各举丧三日,不得擅离职守,都邑城守防备幢队等,一概不许回京。十一日,根据先帝遗诏,任命司徒褚渊录尚书事,任命尚书左仆射王俭为尚书令,车骑将军张敬儿为开府仪同三司。下诏说:“丧礼虽然有一定的要求,但先帝平时最主张简约,因此内官可三天凭吊一次,外官隔一日一次。以后有大丧均按此进行。”十三日,任命右卫将军吕安为司州刺史。十六日,任命司空豫章王箫嶷为太尉。十九日,下诏说:“城直制度,应该历代一样,近年来逃欠弛散,竟达上万人。虽然按规定应加惩办,但也应给予适当的宽大。以前的逃欠,一概不加追究。从今以后,申明以往的规定,再有违犯,严加制裁。”二十六日,下诏说:“连年歉收,贫穷不少,京师两岸,多有积弊,特派遣中书舍人考察核实予以赈济。”
夏四月二十二日,任命辅国将军张倪为兖州刺史。辛卯日,追尊穆妃为皇后。
五月十二日,任丹陽尹闻喜公萧子良为南徐州刺史。二十一日,任命新到任的左卫将军垣崇祖为豫州刺史。三十日,下诏说:“最近连下暴雨,潮流满溢,两岸居民多受淹浸。特命中书舍人与两县长官考察核实以赈济。”
六月初一,立萧长懋为皇太子。下诏将(四年)三月八日的大赦令放宽一百天。二日,任命鄱陽王萧锵为雍州刺史,临汝公萧子卿为郢州刺史。十一日,任命宁朔将军臧灵智为越州刺史。十四日,立皇太子妃王氏。晋封闻喜公萧子良为竟陵王,临汝公萧子卿为庐陵王,应城公萧子敬为安陆王,江陵公萧子懋为晋安王,枝江公萧子隆为随郡王,皇子萧子真为建安王,南齐书皇孙昭业为南郡王。十六日,下诏说:“水潦为患,星纬乱序。应对京师的囚犯立即审讯判决;其他地方的狱讼也应由当地刺史及时察判。建康、秣陵二县对贫民的救赈,一定要通知到每一个人。吴兴、义兴遭水灾的县,免除租调。”癸卯日,任命司徒褚渊为司空、骠骑将军。
秋七月初八,任命卫尉萧顺之为豫州刺史。初十,任命冠军将军垣荣祖为青、冀二州刺史。八月二十一日,司徒褚渊去世。
九月初六,由于有国哀,国子监停课。十八日,任命前军将军姜伯起为秦州刺史。二十日,任命征南将军王僧虔为左光禄大夫、开府仪同三司,尚书右仆射王奂为湘州刺史。
冬十二月初九,下诏说:“淮河边上的守将,长期劳苦,现在新的一年即将到来,特遣中书舍人前去传旨慰问。以后每年都要这样。”二十日,任命太子左卫率戴僧静为徐州刺史。
永明元年(483)春正月初二,世祖来到南郊举行祠祭,大赦天下,改元。初三,下诏要内外群僚都来给皇上提意见,放心大胆地进行规谏。又诏王公卿士都要就自己所知道的,推荐人才安排官职。诏文说:“治理国家的重任,主要落在地方长官的身上,他们的俸禄收入,本应有一定的标准。过去因为边地吃紧,所以只是根据形势来增加或减少,现在天下太平了,各项事业都要发展,对那些勤恳有才能的地方长官,应该给予特别奖励。对郡县的丞尉官,应该恢复田地俸禄。”任命太尉豫章王萧嶷为太子太傅,护军将军长沙王萧晃为南徐州刺史,镇北将军竟陵王萧子良为南兖州刺史。十三日,立皇弟萧锐为南平王,萧铿为宜都王,皇子萧子明为武昌王,萧子罕为南海王。十五日,修建青溪旧宫,诏槊仗瞻履。
二月初二,任命征虏将军杨灵为沙州刺史。二十二日,任命陇西公宕昌王梁弥机为河、凉二州刺史,东羌王像舒彭为西凉州刺史。
三月初四,下诏说:“刘宋政治末期,风气制度都弛乱了,各地各级官员的任用,都没有稳定统一的办法,升降太快,弄得公家和个人都损失很大。我的执政正处在奠基阶段,一切都要有个良好的开端,为了学习前人的榜样,为长治久安打下坚实的基础,现规定各地地方官一届任职,必须满三年。对那些特别有政绩声望的。应予以优厚待遇,特别晋升;对那些没有政治才能的人,则应随时撤换。”初七,下诏说:“我从接班执政以来,便很小心谨慎,如临深渊一般。可是我的大政方针还没来得及展开,典章制度还没来得及建立施行,却出现了星纬失度、陰陽失调的自然变异。因此我觉得应该进一步把先帝的恩泽撒向天下,并且也算是对上天灵异的一种酬谢。可以把正月二日的大赦令改宽五十天,希望能有个好的开始。京师的囚犯,全都宽免。三署的军徒,一律降遣。各都邑对鳏寡贫困之人,要核实予以赈济。”二十九日,下诏说:“各地现有囚犯,不论犯罪轻重,以及被长期关押的叛乱者的家属,一律赦免。对建元四年三月以前的逃欠贪污者,也都免于追究。”
夏四月初四,下诏说:“曹魏对袁绍表示怜悯,施恩在他死后,晋朝对两王的宽怀,为其后代带来荣誉,这二代的宽弘大义,成为以前史书的美谈。袁粲、刘秉曾和我的父辈们共同为刘宋效力,沈攸之在景和时期,工作也很卖力,他们虽然晚节不好,但前期的忠诚还是值得记住的。随着岁月的流逝,应该给予特别的宽容。袁粲、刘秉前年改葬茔墓,但没用棺材,现在可以给他们打制,使其大抵上能合乎礼数。沈攸之及其几个儿子丧柩在西境者,可以通知荆州有关部门把它们送回家乡墓地,为他们妥为营葬。”
五月丁酉日,诛杀车骑将军张敬儿。
六月十九日,下诏:“凡因事受牵连应该审查治罪的人,在建元四年三月以前的,都予以宽免。”
秋七月二十二日,新授职的左光禄大夫王僧虔加特进。
九月初四,任命荆州刺史临川王萧映为骠骑将军,冠军将军庐陵王萧子卿为荆州刺史,吴郡太守安陆侯萧缅为郢州刺史。
永明二年(484)春正月初二,任命司州刺史吕安国为南兖州刺史,征北将军竟陵王萧子良为护军将军兼司徒,征北长史刘悛为司州刺史。初三,任右光禄大夫王延之为特进。
三月初三,任命吴兴太守张岱为南兖州刺史,前军将军王奂为江州刺史,平北将军吕安国为湘州刺史。初六,任命少府赵景翼为广州刺史。
夏四月初二,下诏“扬州、南徐州、南兖州、徐州、兖州五州的狱案,并州、豫州、江州三州的府州现有囚犯,江州寻陽、新蔡两郡的关押人员,一律把案情报到中央来,于近日作公正处理。沿江远郡及各州,则由刺史调查审讯。”二十七日,任命宁朔将军程法勤为宁州刺史。
六月初二,皇帝来到中堂听取判决狱案。初四,任命安陆王萧子敬为南兖州刺史。初七,任命黄门侍郎崔平仲为青、冀二州刺史。
秋七月十二日,下诏说:“人对自己的出生处怀有感情,这是先哲南齐书都这么说过的。礼要求人不要忘本,多少年代以来都是如此。因此汉光武帝对南陽特别留恋,魏文帝对谯国特别有感情。青溪宫蕴涵着上天的光晖,栖留着大地的宝气,那是生灵的发源、符命的会集之所在。以前由于我的期运才开始,不得不忙于更为远大的事情,所以无暇顾及修缮工作。时间流逝事物匆匆过去,想起来不免伤怀,我凭着这点德行,继承了这么大的基业,因而总希望能够有所建树,弘扬业绩。因此应该进行勘察设计,择日兴建。现在准备工作已经就绪,应该举行衅落之礼,以表达我的感慰之情,近日要举办一次宴会。”十三日,立皇子萧子伦为巴陵王。
八月初六,皇帝来到旧宫小会群臣,会上演奏了金石器乐,在位的人都作了诗。下诏:“对于京师的狱案及三署现押徒犯,应予以适当宽大。对于领宫的有关部门和人员,应给予奖赏。”初八,皇上来到玄武湖讲武。二十四日,下诏:“妥善掩埋死者,这是过去就作过指示的;赈养老病,也是作过规定的。我很关心民众的疾苦,时刻不忘。但是我的意思没能得到很好的贯彻执行。京师两县,有的坟墓长久毁坏,应作适当的掩埋。有遗骸未加收殓的,应全都收殓埋葬。有疾病穷困不能自己养活自己的人,要详细列报上来,一并给予救济。”
冬十月十八日,任命桂陽王萧铄为南徐州刺史。
十一月十八日,任命始兴王萧钅监为益州刺史。
永明三年(485)春正月丙辰日,任命大司农刘楷为交州刺史,安西谘议参军崔庆绪为梁、南秦二州刺史。十六日,任命晋安王萧子懋为南豫州刺史。二十三日,皇上来到南郊举行祠祭,大赦天下。都邑三百里以内犯重罪的人,也有不同程度的宽大。赈济二县贫民。又下诏说:“《春秋》《国语》中说过:‘民众有教学,就像树木有枝叶一样。’培养德行,都必须通过教学。当初我们萧氏初掌大权,便要弘扬华夏文化,发展教育,命令有关部门,建立了学校。但刚完成开始进行,就碰到国丧停了下来。如今远近一体,全国统一,应该选择教官,广招子弟。”又下诏:“各地长官和刺史,都要把农桑之业放在首位,要不失时机,充分利用土地。对那些耕蚕工作做得好,能够劝励风俗的官员,应立即上报。对那些骄横乱业妨碍农民的官员,也应揭露。朝廷将明确赏罚,以资鼓励和警诫。还要进行任职考核,年终评比,该升的升,该降的降。”
二月初四,皇帝来到北郊祠祭。
夏四月初二,任命新上任的右卫将军豫章王世子萧子响为豫州刺史,辅国将军桓敬为兖州刺史。
五月二十九日,下诏说:“民俗凋敝,已经很久了,虽然也时有丰收,但贫困的人家还是很多的。对于所有独子男人以及孤独而秩养的人和养孤的人,一并免除今年田租。”本月,问候总明观。
六月十五日,晋升河南王度易侯为车骑将军。
秋七月辛丑日,下诏说:“丹陽郡管辖内的在押囚犯及京城周围二百里境内的在押囚犯,一律集中到京城处理,其他地方则由州郡决断。”九日,左光禄大夫开府仪同三司王僧虔去世。二十二日,任命骠骑中兵参军董仲舒为宁州刺史。
八月初一,皇帝来到中堂听取处理狱案。二十三日,任命行宕昌王梁弥颉为河、凉二州刺史。二十四日,任命尚书令王俭领太子少傅,太子詹事萧顺之为领军将军。
冬十月二十八日,下诏说:“皇太子萧长懋讲经已毕,应当举行释奠,王公以下官员都应前往观礼。”
十一月初二,任命冠军将军王文仲为青、冀二州刺史。
十二月初四,下诏说:“不论从哪方面说,粮食都是第一位的。当初执政不久,千头万绪,无暇举行劝农的耕籍之礼。我继位以来,很想发扬先辈的制度,打算依着以前的仪式进行亲耕。明年开春,我将亲往东郊举行耕籍大典,上报答祖宗,下施德人民。使国家富强,社会文明。”
这年夏天,琅笽郡遇旱,老百姓把干枯的禾苗割去,到秋天又都抽穗,大获丰收。
永明四年(486)春正月初二,任命南琅笽、彭城二郡太守随郡王萧子隆为江州刺史,征虏长史张瑰为雍州刺史,征虏将军薛渊为徐州刺史,护军将军兼司徒竟陵王萧子良进号车骑将军。富陽人唐寓之谋反,聚众桐庐,攻占富陽、钱塘等县,害死东陽太守萧崇之。派遣宿卫兵前往讨伐,抓获后就处斩了。丁酉日,冠军将军、马军主帅陈天福由于在讨伐唐寓之时烧掠百姓,被弃市。二十九日,皇上来到中堂策问秀才。
闰正月初一,立皇子萧子贞为邵陵王,皇孙萧昭文为临汝公。十五日,任命武都王杨集始为北秦州刺史。十九日,皇上举行籍田典礼。下诏说:“耕籍是为了表示敬重,亲自动手是为了给人民做表率。我效法前王的榜样,亲身参加农业生产,希望田地能够大丰收,并能进一步发展文化教育,给国家带来吉庆祥和。为此,对于在押死刑以下罪犯,都予以宽大处理。各项租役逃欠在三年以上的特别穷困者,一概免除。对那些孝悌力田南齐书之人,要考核后授给官爵,对那些孤老贫穷之人,赐给十石谷米。凡是想种田而缺少种子的,都借给种子,并给予优厚待遇。”二十一日,任命始兴内史刘来力为广州刺史。二十二日,由于籍田礼已毕,皇上在阅武堂举行酒会慰劳,并诏赐王以下在位者帛数量不等。二十六日,皇上来到宣武堂讲武。下诏说:“今天看到各部队,纪律严明,应对各部将帅,予以奖赐。”
二月己未日,立皇弟萧钅求为晋熙王,萧铉为河东王。二十九日,任命光禄大夫王玄载为兖州刺史。
三月二十日,国子监里在讲授《孝经》,皇上来到这里,赐国子祭酒、博士、助教绢数量不等。
夏四月二十七日,任命尚书左仆射柳世隆为湘州刺史。临沂县小麦不结籽,割了做马草,至夏季又长苗抽穗了。
五月初三,下诏说:“扬、南徐州今年租户,三分之二上交布匹,三分之一上交钱。来年以后,远近各州上交钱的,都可以折减布数。每匹布按四百钱计算,按老办法折减一半,以后就长期这样执行。”初六,任命吴兴太守西昌侯萧鸾为领军。
秋八月初三,任命镇南长史萧惠休为广州刺史。
九月二十六日,任命征虏将军王广之为徐州刺史。
冬十二月十九日,任命东中郎司马崔惠景为司州刺史。
永明五年(487)春正月初二,任命太尉豫章王萧嶷为大司马,车骑将军竟陵王萧子良为司徒,骠骑将军临川王萧映、卫将军王俭、中将军王敬则并以本号开府仪同三司,都官尚书沈文季为郢州刺史,左将军安陆王萧子敬为荆州刺史,征虏将军晋安王萧子懋为南兖州刺史,辅国将军建安王萧子真为南豫州刺史。初五,下诏说:“我十分关怀人民的疾苦。这两年虽有丰收,但饥馑仍然不少。现在新时代才开始,应该创造团结和谐局面,关心老百姓生活。对那些孤老贫病之人,都要赐给粮食,并派人员亲自送到他们的手里。”雍、司二州蛮虏不断騷扰,十一日,派遣丹陽尹萧景先从平陽出击,护军将军陈显达从宛、叶出击。
三月初三,皇上在芳林园举行禊宴。二十二日,任命护军将军陈显达为雍州刺史。
夏四月十五日,皇上在太庙举行盛大祭祀活动。下诏:“在押囚犯四年以下徒刑者,全都免刑释放,五年徒刑的减为三年,京城犯重罪的减轻一等。”
六月初七,下诏说:“近来雨水过度,京城居民受灾,特派中书舍人、二县长官进行适当的赈济。”
秋七月二十五日,下诏说:“丹陽属县建元四年以来至永明三年,拖欠田租实为不少,但因在京甸之内,应予优待,只要不是处罚性的拖欠,一律宽免。”
八月二十二日,下诏说:“今年水灾,吴兴、义兴二郡田农受灾不少,应予核实除免租调。”
九月初七,下诏说:“九日出商飙馆登高,大宴群臣。”初九,皇上来到商飙馆。这个馆是皇上建造的,位置在孙陵岗,世人都称之为“九日台”。二十四日下诏说:“善于治理国家的人,一定要使民众不受伤害,并鼓励发展农业。因此周朝实行十一而税,政治就很兴隆,汉代开建常平之仓,国运就很强大。这样各地的物产才能丰富贡来。自从刘宋政权衰败,国家丧乱更加严重,连年战争,到处饥馑。租调把民众的血汗抽尽,钱财都花在边境上了,军国器用,全靠各地资助,又不发展生产,全靠各种赋税,虽然也有贸易活动,那只不过徒有虚名,老百姓个人实际得不到好处,生民涂炭,就是因此。萧齐执政之初,时间不久,余弊还很重。农业生产并不比以前兴旺,粟帛还比过去轻贱。工商的储蓄也不多,老百姓仍不免为饥寒担扰。这主要是由于财政制度长期废弛,国库积累不足。所谓老百姓失去资靠,怎能不匮乏呢?现规定所有下贫之家,免除赋税劳役二年。京城及各地方上要集资亿万钱,籴翟米谷丝绵之类,抑制物价,优惠民众。远邦曾到内地来进行的杂物买卖,如果不是土俗出产的东西,一概停止。一定要是适合岁赋又是都邑缺少的东西,才允许以现货交易,不得弄虚作假。”
冬十月甲申日,任命中领军西昌侯萧鸾为豫州刺史,侍中安陆侯萧缅为中领军。新林苑初步建成。
永明六年(488)正月初二,任命祠部尚书安成王萧嵩为南徐州刺史。下诏:“京城四周二百里内的狱案全部集中到京师来,近日予以处理,其他地方狱案交州郡长官审讯处理。三署徒隶,核实情况后予以释放。”
三月二十日,立豫章王世子萧子响为巴东王。二十四日,任命光禄大夫周盘龙为兖州刺史。
五月十五日,任命宕昌王梁弥承为河、凉二州刺史。
六月初六,任命散骑常侍沈景德为徐州刺史。二十八日,任命始兴太守房法乘为交州刺史。
秋七月二十七日,任命都官尚书吕安国为领军将军。
八月初八,下诏:“吴兴、义兴遭受水灾的乡村,对痼疾笃..之人,赐谷二斛,对老疾之人赐谷一斛,幼童赐谷五斗。”
九月二十五日,皇上来到琅笽城讲武,看水军步军演习。
冬十月十四日,立冬,初临太极殿读时令。十五日,任命祠部尚书武陵王萧晔为江州刺史。
闰十月乙卯日,下诏说:“北兖、北徐、豫、司、青、冀八州,地属边疆多年战争,人民都很贫困,永明以前所欠租调一概免除。”十五日,任命尚书仆射王奂为领军将军。
十一月初十,任命羽林监费延宗为越州刺史。十五日,任命后将军晋安王萧子懋为湘州刺史、西陽王萧子明为南兖州刺史。
永明七年(489)正月初二,任命中军将军王敬则为豫州刺史,中军将军陰智伯为梁、南秦二州刺史。初四,下诏说:“雍州连年为战争出力,又兼有水灾旱灾,特免除四年以前的欠租。”初七,皇上在南郊举行祠祭,大赦天下。普遍赈济京城贫民。又下诏说:“春季颁发秋季收敛,天下才能够感怀,远者归附近者和睦,人民才能够生养。郑浑做地方长官时,因姓立名,王浚实行剖符,户口大盛。现在有人生孩子不养育,虽然再三禁止,但仍听说经常发生。这的确与贫穷少礼有关,但也是因为世俗淡于人情。应当施加威严予以控制,并施加惠泽予以鼓励。当地长官要考察核实,根据情况,给以优厚的宽免和救济。”十八日,骠骑将军、开府仪同三司临川王萧映去世。二十四日,下诏说:“各位大夫资历地位很高,但俸禄很薄,这不符合下车惟旧、趋桥敬老的作风。应该为各位增加俸禄,对在职人员考核补助。”
二月初二,任命左卫将军巴东王萧子响为中护军。十五日,下诏说:“孔子光扬文德,功可比天,照耀后世。陶冶万民,作为素王,千古一人。但是他的功德在当时并不被重视,时间久了越发显得高深,自从世道衰微,社会战乱,各地祭祀受到很大的破坏,不仅他的学说被淹没,甚至不为他设祭享。前代皇帝很敬仰孔道,修建了庙堂,但这些年又有些荒凉了。如今兴建学校,就是秉承他的要求,抚事怀人,更加钦仰。应该改建宗庙,一定要干净明亮。给予一定的祭祀标准,比照诸侯之礼,这样崇奉圣人的标准礼节,要不断继续下去。”二十八日,任命丹陽尹王晏为江州刺史。二十九日,任命巴陵王萧子伦为豫州刺史。
三月初四,任命太子右卫率王玄邈为兖州刺史。初七,任命中护军巴东王萧子响为江州刺史,中书令随郡王萧子隆为中护军。十三日,立皇子萧子岳为临贺王,萧子峻为广汉王,萧子琳为宣城王,萧子珉为义安王。
夏四月初五,下诏说:“结婚的礼仪,关系到人伦之始,《周官》中专门谈到媒人的职责,《国风》中有关于及时嫁娶的歌唱。四爵三鼎,备礼存义,岂尚奢侈?晚近俗情浮丽,已非一朝一夕,我常常想着要进行惩治革新,但民间却不知道收敛。听说同牢仪式的花费,更是华泰惊人,饮食肴馔,胜过王侯。有钱人鼓动着骄奢风气,贫穷者以不能奢侈为耻。有的人家仅仅由于供帐没有完全备好而推改婚期,时不再来,好年龄很快就会过去。应该节制修饰,并向民间颁行。都应当比照国家的有关准则进行,做到既不亏于礼节,又能体现节俭的精神。如有人故意违反,就绳之以法。”
五月初三,尚书令、卫将军、开府仪同三司王俭去世。二十二日,任命新就职的尚书左仆射柳世隆为尚书令。
六月十五日,皇上在琅笽。
秋八月二十九日,任命左卫将军建安王萧子真为中护军。
冬十月十九日,下诏说:“近来风俗浅浮,规章制度弛废,红白之事奢靡,往往超越常规。有的用锦绣来攀比(喜事)车服的装饰,有的涂金镂石来追求(丧事)墓穴的华丽。造成很多人上了年纪还不能成婚,棺椁露天不能够下葬,互相攀比炫耀,竟置典于不顾。应当明确制定规定,严格管理,统一标准。如再有违犯,及时检举上报。”
十二月三十日,任命中护军建安王萧子真为郢州刺史,江州刺史巴东王萧子响为荆州刺史,前安西司马垣荣祖为兖州刺史。
永明八年(490)春正月初一,征西大将军王敬则进号骠骑大将军,任命左将军沈文季为领军将军,丹陽尹鄱陽王萧锵为江州刺史。下诏释放隔城的俘虏,让他们回到本地去。
二月二十三日,零陵王司马药师去世。
夏四月初一,下诏:“公卿以下官员每人都要推荐人才,授予相应的官职。如果推荐的人才的确是人才,那么对推荐者将给予登贤的奖赏;如果推荐的人才徒有虚名,那么对推荐者应予以滥举的处罚。”
秋七月初五,任命会稽太守安陆侯萧缅为雍州刺史。初七,下诏说:“近来陰陽不和,纬象乱度,各位子孙后代都患了疾病,并且多日不愈。因而仰畏天戒,俯纾民瘼特大赦天下。”癸亥日,下诏“司、雍二州,近年收成不好,为此对雍州所欠永明八年的租税、司州所欠永明七年以前的租税,一概免去。汝南一郡宽免的年限可以延长五年。”
八月初一,下诏:“京城雨水泛滥,特派中书舍人、二县官员进行赈济。”二十日,任命河南王萧子休为秦、河二州刺史。二十七日,任南齐书命左卫将军随郡王萧隆为荆州刺史。巴东王萧子响犯罪,派遣丹陽王萧顺之率军前往讨伐,处决了萧子响。
冬十月十三日,下诏:“吴兴水淹过度,特命打开当地官仓赈济。”二十九日,免除所欠建元以前的租税。
十一月二十一日,任命建武将军伏登之为交州刺史。
十二月初二,任命振威将军陈僧授为越州刺史。十五日,下诏:“尚书省丞、郎官员,职务繁忙,但俸禄不优厚,应当予以适当增加。”十六日,立皇子萧子建为湘东王。三十日,任命青、冀二州监军、行刺史事张冲为青、冀二州刺史。
永明九年(491)春正月初一,任命侍中江夏王萧锋为南徐州刺史,冠军将军刘悛为益州刺史。初八,皇上来到南郊祠祭,下诏“对京城在押囚犯,核准后量情释放。”
三月二十三日,任命南中郎司马刘楷为司州刺史。初九,任命太子左卫率刘缵为广州刺史。
夏四月十三日,有关部门奏道:“按老办法一年要有两次行陵,三月十五日曹郎以下官员为小行,九月十五日司空以下官员为大行,现长期停止小行,只保留二州大行。”诏说:“批准。”
六月十三日,任命尚书左仆射王奂为雍州刺史。
秋九月九日,皇上来到琅笽城讲武,倾城围观,普遍发放酒肉。
永明十年(492)春正月初一,下诏:“对永明七年以前所欠各种债务租税,一概免除。大数量的赎金罚钱例外。孤老之人和各种疾病患者,每人赐给救济粮五斛。内外在职官员增加俸禄。”任命左民尚书平南王萧锐为湘州刺史,司徒竟陵王萧子良领尚书令,右卫将军王玄邈为北徐州刺史。中军将军庐陵王萧子卿进号车骑将军。任命北中郎将南海王萧子罕为兖州刺史,辅国将军临汝公萧昭文为南豫州刺史,冠军将军王文和为北兖州刺史。
二月十六日,任命镇军将军陈显达领中将军。
夏四月十五日,大司马豫章王萧嶷去世。
五月十四日,任命司徒竟陵王萧子良为扬州刺史
秋八月二十二日,任命新城太守郭安明为宁州刺史。
冬十月乙丑日,皇上来到玄武湖讲武。十一日,皇上在太庙举行盛大祠祭活动。
十一月六日,下诏说:“近来雨水成患,柴米价格上涨,京城民众生活大受影响。特派中书舍人、二县官员进行赈济。”
永明十一年(493)春正月初二,下诏:“量情释放京师在押囚犯。”任命骠骑大将军王敬则为司空,江州刺史鄱陽王萧锵为领军将军,镇军大将军陈显达为江州刺史,右卫将军崔慧景为豫州刺史。二十五日,皇太子萧长懋去世。
二月初一,任命车骑将军庐陵王萧子卿为骠骑将军、南豫州刺史。抚军将军安陆王萧子敬进号车骑将军。初八,任命辅国将军曹虎为梁、南豫二州刺史。二十二日,任命新受职的中书监晋安王萧子懋为雍州刺史。二十五日,任命冠军将军王文和为益州刺史。
三月二十五日,雍州刺史王奂被正法。
夏四月初二,诏曰:“太子宫中的文武臣僚全部转为太孙官属。”十四月,立萧昭业为皇太孙,何氏为太孙妃。诏曰:“赐给全国为父后的人爵一级,赐给孝子顺孙义夫节妇粟帛数量若干。”二十三日,任命骁骑将军刘灵哲为兖州刺史。
五月十九日,下诏说:“水旱成灾,庄稼受害,对所有拖欠的赋税劳役等,允许延期到秋收后。京城二县、朱方、姑熟等地,应考虑暂时禁止生产销售和饮用粮食酒。”二十一日,任命辅国将军萧惠为徐州刺史。二十七日,任命左民尚书宜都王萧铿为南豫州刺史。
六月三日,下诏:“雨水严重,派中书舍人、二县官员赈济京城居民。”
秋七月初九,下诏说:“近来大风洪水使两岸居民受灾不少。还有那些贫穷患病、孤老稚弱之人,很令我放心不下,特派中书舍人考察赈济。”又下诏说:“水旱成灾,实伤农稼。江淮一带,仓廪空虚,很多人落草为寇,互相侵夺,依阻山湖,逃避赋役。权且赦除南兖、兖、豫、司、徐五州,南豫州的历陽、谯、临江、庐江四郡的各种赋税徭役,所有逃欠旧债,也一概免除。其他淮河附近一带以及青、冀二州新附侨民,除了免去各种赋税徭役外,五年之内,将不再征调。”
本月,皇上患病,搬到延昌殿,皇上的轿子刚上台阶,便听到殿屋鸣响,皇上心里很厌恶。虏敌侵扰边境,二十日,皇上派遣江州刺史陈显达镇守雍州樊城。皇上为了解除朝野上下的忧虑和惶恐,努力支撑着召宫廷乐队来演奏正大光明的音乐。三十日,皇上病危。下诏:“人之生死都是有一定的时候的,即使圣贤也难免一死,我也快六十岁了,死了也没什么遗憾的。但是皇业艰难,国家万机事重,我又不能作些安排。太孙进步很快,国家便寄托给他了。萧子良是个出色的辅弼人物,对国政很热诚。国家内外事情不论大小,都要和萧鸾商议决定。尚书省是一切工作的根本所在,就交给王晏、徐孝嗣来主管了。军事工作和保卫边疆南齐书等的方略,就交给王敬则、陈显达、王广之、王玄邈、沈文季、张瑰、薛渊等人了。文武百官,一定要忠于职守,恭谨地服从太孙的领导,不得懈怠。能这样我也就放心了。”又下诏说:“我死之后,身上给我穿夏衣画天衣,头上戴丝帽用犀导。此外一应器用都不得使用宝物和名贵丝织物等,只穿衤复衤夹衣各一身。我平时佩带的一长一短两口铁环刀,要随我入葬。祭敬之典主要在心意,不在形式。我灵上慎勿用牲为祭,只放些饼、茶饮、干饭、酒脯就行了。全国不论什么身份的人,都要依此行祭。未入山陵前,朔望只放些菜食。陵墓本是永远的住所,心里曾为不称休安陵而遗憾,现在可用东三处地最东边安葬我,名为景安陵。丧礼一定要简省节约,不要给民众添麻烦。文武百官也不要搞六时入临的吊唁,只是朔望祖日的凭吊可按旧例。各位公主郡主等及六宫女眷,一概不许陪葬山陵。内殿凤华、寿昌、耀灵三处,是按我的要求建造的。皇帝贵有天下,富兼四海,宴处寝息之处,不能太简陋,我以为它们的奢俭程度正适中,慎勿破坏掉。显陽殿里各玉像佛祖以及供养问题,详见另外的安排,要尽心礼拜供养。所有功德法事可以在这里进行。从今以后,任何人都不得出家为道,也不得建造塔寺,以府宅为精舍,也应一概禁止。六十岁了,也该有道心了,关于让朝中贤才整理文集的事情已别有指示。其他一些不太重要的赏赐等以及阁内的安排,也另有交待。宫廷内外禁卫还要请原来的将帅左右,都交给萧湛优待指挥,不要辜负我的遗意啊!”这一天,皇上驾崩,享年五十四岁。
皇上为人刚毅果断,治国能抓住大体,以富国为首要任务。很不喜欢游宴、雕饰之类玩艺儿,常常为没能彻底扫除这种风气而流露出遗憾。临死前还下诏:“所有游宴花费,都应取消。以后远近四时供祭,务必节俭,更不得出界营求,竞相攀比奢丽。金粟丝帛之类,已给人民增加不少负担,珠玉玩好之类,又给工人带来极大危害。要严加禁绝,不得有违准绳。”
九月十八日,安葬于景安陵。
本史作者认为:世祖虽然是继承帝位,但也很艰难。他执政期间,是很规范的,任用文武官员,并不改变老规矩,赏罚严明而用恩宽厚,这些都由他来制定,考虑问题从长远着眼,上上下下肃然敬服。对外没有战争,朝内也很安宁,处理事务很公平,官员任用有始终,府藏比较充实,民众少有劳役,宫室苑囿的用度,不至于伤财,民众得以安居乐业。至于割爱怀抱,让子孙和守公田一样职位卑下,让太祖的嫡裔位在庶裔之后。当年汉武帝留情晚悟,追恨戾园,魏文侯攻克中山,不封其弟,这些英贤们的心思,我就猜不透了。
赞语:光扬武帝的业绩,平定天下的干戈,韶岭、彭派,一片祥和,承先启后,留下多少玉律金科。四邻和睦友好,朝野太平祥和,中外都得安乐。